90 后东北姑娘彤彤(化名)来广州打拼已经 6 年了,大城市的社会竞争并没有让她失去对生活的好奇,走在路上背着双肩包的她看上去还像个稚嫩的高中生一样。当你在街上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,很难想象这个姑娘曾有一份特殊的职业——情趣用品体验师。
情趣用品体验师,顾名思义就是用身体对情趣用品进行测试。彤彤觉得这个职业本质上就是产品测试,只是因为跟性联系在一起,所以让旁人多了一些遐想。曾经有一则 “ 情趣测评师年薪超过 20 万 ” 的新闻报道引起过议论,彤彤说那不过是一家公司的营销手段而已。真正的情趣测评师,尤其像她这样年纪轻轻没有很多工作经验的人来说,这份工作和普通文职没有太多区别。
彤彤最近在减肥,她说不上班的话长期宅在家里不小心就胖了。左边的本子记录着彤彤每次称完的体重。彤彤并非一开始就是做测评师。毕业后的彤彤来到广州,应聘到一家商贸公司负责统计业务,每天需要奔波在项目部、供应商和财务之间,协助统计大量的数据,天天使用 Excel,同事送她外号 “ 表姐 ”。她在这家公司足足呆了 4 年半,周围的同事来了又走,回家的回家,生孩子的生孩子,彤彤还在原处奋斗。当最后一个熟悉的同事都离开的时候,彤彤决定是时候重新开始,和 “ 表姐 ” 的身份说再见。在做这份工作期间,彤彤有在打算利用业余时间做点其他行业的兼职。一次走在路上,有一个自称是艺人经纪的男人叫住彤彤,先是夸她好看,后来又问她要不要考虑做平面模特。对方提出要交一笔拍摄费用,彤彤此时意识到可能是遇到骗子,就推说有事离开了。
从事情趣测评师的这段经历让彤彤在审美上改变了不少。今年年初,彤彤借家里的帮助在广州买了房,家里浴帘的图案颇具特色。不过这些都没能阻挡彤彤对这个职业的热爱,反而是同事的看法和她产生了分歧。为了做出高点击的视频,公司团队也会通过蹭热点吸引眼球。16 年王宝强和老婆离婚的新闻爆出时,团队评估决定这是一个做爆款视频的好时机,但是彤彤觉得尽管明星离婚也属于私事,不想做出任何点评。之后类似的事件同样和团队发生分歧,后来彤彤离开了公司。图为彤彤在离开公司前拍的照片,她很喜欢这张照片,所以特地打印出来装进相框。
之后彤彤下定决心要做一份自己真正热爱的工作,最好能和自身兴趣结合在一起。喜欢花草动物的彤彤首先就尝试了去找花艺师、宠物管理员的工作,不过因为工资低、简历不合适等等的原因都没能应聘成功。这时她在常逛的论坛上看到一则情趣用品体验师的招聘广告:躺在床上玩玩具就能把钱赚了。
以前彤彤的微信好友里就有一位酒店测评师,常常在朋友圈看到别人光鲜亮丽游山玩水,试住高档酒店,所以她一直对测评师和体验师这一类的工作很向往。她立马决定,尝试一下测评师这个岗位。情趣用品体验师招聘广告在网上热度很高,但是彤彤去公司一看来面试的人特别少,尤其女生只有两个,竞争比她想象的小了很多,彤彤成功进入了情趣用品体验师的行业。图为彤彤在一家情趣用品店内。
产品需要测评时,彤彤会在下班后带回家里。使用前她会先对产品进行细致地消毒。“ 一些产品我还会下午提前在公司充好电或者买好电池,以免测评到一半没电,那就比较尴尬了。” 彤彤笑着说。图为彤彤正在展示曾经测评过的一些产品。
几个月后,彤彤调岗成情趣用品体验主播,表达方式由文字换成了视频,视频内容除了介绍情趣用品,也会普及一些两性知识。对于在视频里 “ 抛头露脸 ”,她母亲直言对她说:“ 你做这个还不如直接去做小姐,这名声又毁了,钱也没赚到。” 图为彤彤拍摄的视频截图。
晚上开始测评前,彤彤会先调整自己的状态,通常一次需要测评三个产品甚至更多,时间大概花费两到四个小时,彤彤说有时会测评到犯困。测评时彤彤会在旁边放个笔记本,大致记一下测评体验的关键词,到隔天再回公司整理成文。彤彤坦言,因为心里想的是工作,使用时并没有公众想象中的那种 “ 爽 ”。图为彤彤在家里试穿情趣内衣。
视频评论区不堪入目的留言很多,时间长了,彤彤的注意力会转移到有意义的评论上。有人留言:“ 看视频下面的评论就知道,国内现在对于性教育性文化的普及度还是值得提高,你们做的事情太有意义了。”“ 中国的性教育就靠你们了 ”,看到别人的期待,彤彤对这份工作更认可了,努力提高自己的专业素养。图中这个物品因岛国电影而被很多人熟悉,实际上它本来的功能是按摩棒。网上曾有人调侃:8090 这代人的性教育都来自于岛国电影。
空余时间彤彤花大量的精力去查资料,从性教育、性心理、性医学、性社会学、情色美术、情色电影方面来了解这个职业,也会特地去看国内有名的性学书籍,有时还会开展问卷调查,不过因此还曾遭受过危险。一次街头访问她和一个外国人讨论到晚上 12 点多,错过了末班地铁之后,老外说自己家有一间空出来的客房可以供她休息,单纯的彤彤欣然前往。半夜老外却几次来彤彤的房间提出性要求,彤彤意识到了危险,她趁着去洗手间的机会,蹑手蹑脚地拎着自己的包和鞋,悄悄地拧开对方家里的两道门后,一口气从十楼逃到街上。
平时彤彤就宅在家里,她小时候很想拥有一双轮滑鞋,因家里原因没能实现。她后来在车站看到有卖就买了一双,现在有空就在空旷的客厅自己滑着玩。
从一开始对情趣测评的好奇,通过不断学习,彤彤渐渐迷上性学这个研究领域。她开始阅读性学书籍,与性学研究的学者老师讨论交流。
彤彤辞职后并不急着找工作,打算休息一段时间。今年 4 月,彤彤受邀在广州的 1200 书店讲述自己情趣测评师的经历。从以前当文职处理各种表格,到测评各种情趣用品,到与教授老师探讨性学,这段巨大转变让彤彤的思维和观念也变得开阔。
彤彤说她希望利用职场空窗期充实自己,认识更多的朋友,学习更多的东西,看看自己的未来还有哪些可能。(更多精彩关注夜蒲良品微信公众号:dd51999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