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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图片为《人民日报》大地副刊《心香一瓣》上册)
近几年来,减少版面,成为纸媒开源节流的首选办法,首当其冲的就是副刊,许多报纸副刊拜拜了,极为可惜。有个编副刊的朋友无奈叹曰:副刊被视为报纸的“累赘”,不仅版面缩水,广告来了,节假日来了,首先砍掉的、挤掉的也是副刊。事实如此,观察目前的大部分报纸,“副刊”从版面的量到细分设置,都开始减少、粗糙,文学副刊大部分已经淡出,不得不说是一个憾事。
其实,在新闻资讯越来越同质化的大形势面前,假如纸媒还有一副自己的牌的话,那一定是副刊,尤其是文学副刊。唯有副刊,才具有独家性,才有最大限度的个性可言。在人人可以通过各种媒体看到天下新闻的情形下,副刊的独家内容生产供给,可以做到无法替代,为自己的读者群所专有——这,不就是看家法宝吗?有人会说,打开手机,什么好文章都可以看到,谁还会在意一张报纸的小小说、小品文呀?没错,这是个挑战,要看报纸如何对待副刊,如何把副刊精制成报纸上的“皇冠”,做到仅此一家,别无他店,让副刊与读者、作者更多关联和参与互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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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,学者李辉主编的一套《副刊文丛》以及他的相关访谈,让“副刊”这一话题有点热了起来。
李辉是资深的副刊编辑,先后供职于北京晚报、人民日报两家大报的副刊,也是副刊这一文化领地的研究者,成果卓著。多年前我就开始读李辉的文章,得益颇多。特别是他与一些老作家、老学人的“零距离”交往,不禁令人羡慕。事实上,这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,“副刊”编辑的工作福利,同时也说明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——副刊,曾经就是文化艺术名流新秀荟萃之地,是媒体连接文学艺术界的一个大平台。
文学和报纸副刊的亲缘关系,可以上溯到上世纪三四十年代,我们所看到的许多传世名作,都是首发于报纸副刊。作为70后,我了解的副刊时代,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了——那时,仍然是报纸副刊的黄金时期。副刊,几乎就是所有报纸的标配,甚至一个报纸要设置几个副刊,文学类的,文化类的,分工清晰。说起来,我们的文学梦,其实都是在副刊发芽的——我初学写作时的小诗小文,就是投稿到地区报纸副刊发表的。当时了解文学动态资讯,也大多通过副刊。
办得好的副刊,往往是一个报纸的“镇报之版”,像当年羊城晚报的《花地》,名气相当大,可以说是岭南报媒的一大悠久品牌,读者时不时可以在上面看到国内许多大家的作品。2000年后的,都市类报纸一纸风行,动辄几十个上百个版面,蔚为壮观。有几家出色的都市报特别大手笔,每天的副刊版面占了相当大的比重——在这些报纸的引领下,出现了一个新的现象:报纸已不单单是新闻纸,而是书刊化的读物。
(作者为媒体人)
(图片来源网络)